文/马家骏

法捷耶夫的《青年近卫军》是一部世界名著，它在思想上与艺术上都是有现实意义的，值得深入研究。

一

苏联人民在伟大卫国战争中的精神和革命英雄行为，永远激动着作家。作为人民的喉舌，法捷耶夫时刻想表现出在这次全世界的反法西斯斗争中，苏联人民作了什么贡献，花费了什么代价；时刻想显示共产主义新人在紧急关头表现了怎样的崇高的道德面貌，他们的精神世界是多么丰富，多么优美，爱憎又是多么分明，多么强烈；时刻想显示出社会主义制度在培养新人中所起的作用和它无比的优越性。需要把这一切通过艺术告诉全世界人民。

生活本身永远壮烈、丰富多采。反法西斯战争中所发生的英雄事迹何止千千万万，更还有多少无名无迹的英雄，不为人知的豪举。法捷耶夫的小说《青年近卫军》题材的基础是克拉斯诺顿青年地下组织成员活动的历史事实。但这只是伟大卫国战争不可胜数的英雄业绩中的一小部分。这个被敌人摧毁的青年地下组织的活动状况，是在1943年苏军解放克拉斯诺顿后才发现的。共青团中央迅速派了一个调查小组，经过三个月，整理出了三大卷实际文献：包括讯问有150入的笔录，有关青年近卫军的活动资料和各种照片……．苏联政府追赠牺牲者以爱国勋章，授与其中奥列格·柯歇伏亦、伊凡·席姆奴霍夫、邬丽亚娜·葛洛摩娃．谢尔盖·邱列宁、刘波芙·谢夫卓娃五人“苏联英雄”称号。共青团中央企图让作家把以56位烈士为中心的青年近卫军的活动(后查明，这个地下组织103人除8人存活外，全部殉难)，通告全世界，这完全和法捷耶夫的愿望一致。作者承担了这个光荣的任务他研究了有关卫国战争与青年近卫军活动的大批资料，询问了各种见证人，访问了众多的青年近卫军的亲友，了解了各种细节，再加作者自己早年工作时对北高加索的生活的熟悉，才写出了这部长篇小说。作者说：“我是怀着极大的爱来写克拉斯诺顿的英雄们的，我为这部小说花了很多的心血。”①小说于1945年完成出版。后来作者接受了有关的批评意见，克服了表现党的领导不够等等缺点，重新改写了小说，于1951年出版了新的《青年近卫军》。

《青年近卫军》是描写苏联人民在残酷斗争中表现出新人最坚强、最智慧、最雄伟的精神力量的伟大史诗，是一部有充分真实历史基础和表现了作家高度艺术构思才能的杰出作品。《青年近卫军》是伟大卫国战争时期散文创作的最高成就。它和华西列夫斯卡的《虹》，戈尔巴托夫的《不屈的人们》，别克的《恐惧和无畏》，西蒙诺夫的《日日夜夜》等许多作品，组成了表现苏联人民坚不可摧的精神力量的辉煌宝库。《青年近卫军》不仅在苏联文学史上占有特殊的地位，而且大大地丰富了世界文苑。这部史诗展示了广阔的历史画面，歌颂了苏维埃人的爱国主义精神和伟大民族坚强的力量。对共产党忠诚、无比热爱祖国是人民同法西斯侵略、同“新联序”残酷统治作殊死斗争的力量源泉：而共产党的领导是这些的支柱。小说特别表现了苏联人民那种“情愿送命也不情愿舔敌人的靴子或者庸庸碌碌过日子。”②的高傲不屈精神。不管敌人的惨无人性的杀戮、抢劫、酷刑和凌辱有多么狠毒，都不能磨灭苏维埃人的光辉品质。他们道德的祟高、伟大、优美，不仅在艰苦年代而且永远放射着灿烂的光辉。

作者所展示的伟大卫国战争是全民的爱国战争，人民是小说的主要主人公，人民的历史是小说的结构和题材的基础，这就使小说成为了一部伟大的史诗。小说不像《毁灭》只写游击队，而是写全民的斗争。从地下党到苏联红军、从游击队到青年近卫军、以至书中任何一个普通的苏维埃妇女、老人和儿童，都是一把焚烧侵犯神圣苏维埃国土的刽子手的烈火。不管是救伤员的鲁莎婶婶还是引卡佳越过战线的严肃少年萨施柯，不管是维拉外婆或是杀死德国女监徒步几千里走回祖国的李丽亚：几代人都表现了对祖国忠诚、向敌人复仇的坚韧刚强的精神。处于作者所展示的全民斗争伟大史诗画面中心的是地下党所领导的青年近卫军的活动。作者通过对苏联人民斗争活动、精神面貌、英勇牺牲的描写，表现了这样一个基本思想：社会主义是最优越的制度，它培养的青年一代是人类的标准典型，这充分证实了共产主义思想教育的胜利。共产党的领导是青年一代成长的决定力量。

二

青年近卫军是在社会主义制度下成长起来的新人的典型。首先，作者把他们写成综合的集体形象。党、共青团、学校、家庭和社会教育了他们。他们高尚、纯洁的道德品质中，没有一丝污浊的东西，这是完全在崭新的土地上成长起来的鲜花。他们没有木罗式加的粗野、也没有柯斯杰茨基们探索的痛苦。乌克兰作家冈察尔说：“这些水晶一般纯洁的青年男女，全是既富于理智又富于坚强不屈的精神的人，他们看来，是没有什么东西能比自己心爱的祖国的利益更为重要。”③的确，这些新人能自觉站起来有组织、有策略的反对德国野兽、号召群众展开不妥协的斗争。这一切行为都是由这种精神所决定的。青年近卫军是行动的战斗集体，他们作出了一系列丰功伟绩：他们发展组织、串连青年、集合力量；建立地下印刷厂，经常十分巧妙地散发传单，来讲述祖国大后方的繁荣、各个战线上苏联红军的胜利，特别是斯大林格勒战役的胜利，讲述敌占区广大游击队和城乡人民的英勇斗争，讲述法西斯匪徒毫无人性的暴行；他们组成人民法庭处死祖国的叛徒，他们机智地袭击战俘营，释放被俘红军；组成战斗小组袭击敌人运输线和仓库；在伟大十月社会主义革命25周年纪念日那天，又在城市许多房项上挂上了震惊天地的红旗，以显示苏联人民不可战胜的力量；为了不使敌人拿走一草一木，他们消灭抢劫东西的匪徒，驱散强盗夺来的牛群；他们焚烧职业介绍所和里面的文件，以减少大批苏联人被驱去德国当奴隶的可能；他们的斗争是复杂而艰巨的，必要时则建立俱乐部来作掩护工具……。在最后被出卖受到非人的折磨时，他们以豪迈乐观的精神、坚强不屈的意志，坚持斗争到生命最后一秒钟。邬丽亚曾经在日记上录下来作家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在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的那一段著名的关于生命的话。青年近卫军所作所为，以至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正是为了人类最美好的事业——共产主义。

这些刚刚踏进生活就经受了最严峻考验的青年一代共同的性格特点就是热爱共产主义、热爱党和祖国、热爱苏维埃的美好自由生活；他们有着高度的政治自觉性；他们品质高尚，比百合花还要纯洁，比金刚石还要坚强；他们无比的勇敢、聪敏、机智、有宏伟的志向和崇高的理想。这些青年忠于爱情和友谊，共同的斗争和兴趣把他们牢不可破地连在一起。他们有广泛的科学知识、高度文化水平和艺术修养。这一切，显示了青年人的丰富的精神世界，说明伟大人民的无与伦比的优秀。作者自己直接写道：“似乎是难以联结在一起的特点——梦想和实践、幻想和实际、热爱善良和严峻无情、胸襟开阔和精明打算、对世间乐趣的热爱和自我控制——这些似乎难以联结起来的特点合在一起就创造了这一代的独特的面貌”。(264页)

法捷耶夫是杰出的艺术大师。他描画了几十个苏联青年的画像。这些青年都在不同程度上体现了上述的性格特点。但是每个人又有不可重复的个性和外貌，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人物。在我们面前走过长长的青年英雄的行列：坚强聪明和有强烈自尊心的华丽亚·鲍尔茨，端庄刚毅而有军人气概的杜尔根尼奇，诚挚、善良、甚至痴情的克拉娃，天真纯朴张口就是辩证法的玛雅·毕格里方诺娃……而在这行列中最光辉、给人印象最为深刻的是五个苏联英雄。

奥列格·柯歇伏亦是青年近卫军的领导人，这是一个在政治上早熟的青年。他有成人所有的组织天才和思想鼓动工作能力。从他一出场勒住惊了的马的场面，就可以看出他有巨大青春活力和勇敢有为的特点。作者通过其他人的观感，来这样描写他：“他非常年轻，完全还是一个孩子，但是从他的黝黑的脸上，高大敏捷的身躯上，甚至从那打着暗红色的领带、露出白色的自来水笔笔套的熨得很平的衣服上，从他的动作和说话略带口吃的全部姿态中，都流露出这样朝气勃勃、有力、善良、心底纯洁的感觉”(61页)，对祖国的责任感、渴望与敌人斗争、不能容忍幸福生活被破坏，就驱使着奥列格去积极行动。虽然在冲动时，也和敌人勤务兵打过架，但是他了解消灭个别敌人是不中用的，需要的是组织起来。奥列格组织青年，创立了地下近卫军，展开了英勇的斗争。法捷耶夫把苏联青年表现成最有觉悟的人，而非自发的个人反抗者。作者在斗争发展中多方面揭示出奥列格的精神面貌。奥列格善于从战斗、从书籍、从直接领导人刘季柯夫的教导中吸取东西，把失败所得的经验与行动计划结合起来，周详地安排斗争。作者把这个青年表现为善予思考、有冷静理智、对人对事精密、细心、严格的人，工作起来诚然是沉着的指挥员和战士。他有极大的克制自己的毅力。对敌人的轻蔑、对连卡的鄙视、射杀牛群时的痛苦、对胜利消息不动声色的兴奋，全表现着他那么镇静而能掌握自己。在保卫苏维埃国家的战斗考验中，出现这种精神超过年龄的青年是不足为奇的。但是作者并没有把他写成严肃生硬的“小老头”。同时奥列格又是平易可亲、热爱生活、天真率直、总是兴奋活泼充满信心的人。“奥列格笑起来是不可遏止的，像小孩那样，搓着手指尖，简直笑得要淌眼泪”(636页)作者通过人物对周围人事的微妙情感的描写表现了奥列格精神的丰富。战土奥列格在母亲面前却是个纯洁无邪的孩子。他爱诗和舞蹈，对爱情那么忠贞、温存而腼腆。有时兴奋控制了他，他也要冒险去贴贴传单。奥列格在战争中、在党的教导下成长了。最后组织被出卖以后，他本来可以利用秘密地址单独逃命，但他首先想到的是同志们的生命。他英勇斗争自我牺牲的精神在被捕后表现得最强烈。他实践了自己和同志们一起订立的誓言。临死他这样总结自己的一生：“我觉得幸福，因为我没有像蛆虫那样过着卑微的生活……让我的死也像生一样纯洁吧，——我可以问心无愧对自己说这句话……你死得值得”(818页)。作者在这里以最深刻的心理描写，展示了这个踏着久已向往保尔·柯察金的道路的青年的心灵。

和奥列格的严峻、镇静、审慎、成熟相近的是邬丽亚娜·葛洛莫娃。她和广大青年一样坚决而自觉地参加保卫祖国的斗争。当敌机侵袭的最初一刻，她就表现了无畏的精神；而大草原上人民的血又深深教育了她。因此必须斗争。她说：“我明白了。我没有别的路，是的，我只能这样生活，不然我就根本无法生活。我拿我的母亲发誓，我只要有一口气，我决不离开这条路”(421页)。邬丽亚是属于社会主义时代的具有俄罗斯民族性格的少女。她远远超过古典文学中的俄罗斯妇女的形象，她成熟、坚强、健美、整个人就仿佛是幸福、青春、爱情的化身。法捷耶夫不仅描写了她的美丽、纯洁，而且特别揭示她的内心生活，她对幸福、斗争、爱情的各种见解。邬丽亚不但对人而且对自己很严格，她的日记充满了对自己的苛求和自我批判的精神。重大的人生问题、祖国的命运激励着她。在斗争中，她成为了自己曾理想过的那样的领袖：“谦虚的指挥员中间最勇敢的，勇敢的指挥员中间最谦虚的一个”(425页)。她在男女青年中具有很高的威望，这不在于她严肃、博学，而在于她“是一个具有完整的、内藏的、充满真正热情的世界酌人”(609页)。作者这样写道：“这个修长、茁条．梳着两根沉甸甸的黑辩子，眼睛里一会儿迸射出清明强烈的光辉，一会儿充满神秘的力量，与其说是顽皮，不如说是文静，与其说是热情，不如说是恬淡，然而又是两者兼有的姑娘。早在和大家毫无分别地念书、到草原上散步、唱歌跳舞、朗诵诗篇、领导少年先锋队员的时候，就已经在女友和同学们中间积聚了多么巨大的精神”，而这种威望在对敌斗争中得到了增长。郎丽亚被掳后表现了最刚毅的精神，在狱中她朗读莱蒙托夫的《恶魔》鼓舞同志，最后英勇就义。

作者笔下的另一个姑娘刘波英·谢夫卓娃却有着与邬丽亚完全不同的个性，这是像火焰一样的人．她孜孜不倦地行动，周旋于敌人之间，她有着不顾生命的勇猛和毫无顾忌的泰然自若的心情。她狡猾灵敏，最会捉弄敌人，而又经常在深渊边上走险，出人意外地巧妙完成任务。“在她的心里，仿佛老是有什么五光十色的东西在满溢着、扮演着、歌唱着，否则就是突然像火一样，爆燃着。有一种活力不让她安宁；对荣誉的渴望和强烈的要自我牺牲的力量苦恼着她。一股不顾一切的勇气和一种稚气的、顽皮的、蚀骨的幸福之感，不断号召她向前，号召她不断提高，使她希望在生活中永远有一种新鲜的东西，使她永远憧憬什么。”一种保卫祖国建立功勋的渴望永远激励她。刘巴从精神到外貌都和邬丽亚的那种端庄、恬静、深沉的美不同，而是一种充满灿烂光华的美。作者更多的是从行动和外表上来描写她。“鲜艳的印象是由于她的绚烂夺目的衣服而来的：天蓝色底子的绉纱上密密的全是什么红的樱桃、绿的豌豆，还有什么亮晶品的黄的、紫罗兰色的亮片，朝阳在她的头发上闪烁着。她的头发在前面高高地卷成金黄色的一团，后面卷成一个个细长的发巻……这个姑娘全身都流出一种非常自然的、活泼的、轻盈的、柔若无骨的感觉”。(333页)刘巴是乐观、无畏和热情的化身。她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春天。被捕后，她把监狱变成俱乐部，她带头唱歌，振奋同志．法捷耶夫赋于了这个形象以浪漫主义和革命乐观主义的气质。刘巴有这种气质在于她对祖国前途有无穷信心．她说过：“我们的民族是谁也征服不了的。”(805页)是这样，在她的字典里是没有“畏惧”这个词的。在监狱中，她表现了与敌人誓不两立的精神。敌人也只好称她是“瘟神的女儿”。

和刘巴同样具有浪漫主义胆略和无穷革命热情的是谢尔盖·邱列宁的形象。这是极为读者热爱的人物。据现在活在世间的青年近卫军成员尼娜·伊凡诺娃对访问她的中国记者讲到邱列宁时说：“他像一团火，始终在燃烧。他是个行动的人。”④的确，我们看到的邱列宁一直在行动中，而且是出奇莫测的。他自动“投军”，在前线打死两个弗利茨，又扒车回来，他拯救伤员，用燃烧瓶引起第一把克拉斯诺顿人反法西斯的烈火，他大白天散传单，在公众场合撕下敌人的旗子，十月革命他把红旗挂在全城最高点上……而作了这样惊人事迹的只是一个平凡的苏联青年。在奥列格第一次相遇时看来：他只是一个“瘦削、赤脚、又卷又硬的淡色头发偏斜分开、嘴唇有一点翘的青年。”在“他那双神色坚定的、好探索的……目光里和他全部举止态度里，都有着一种令人起敬的神气。”(28l页)邱列宁在童年时所具有的旺盛的精力、勇敢不覊的特点，也是不平凡的，且这在苏维埃制度下得到了良好的发展。他的浪漫主义幻想、对丰功伟绩的渴望、对现代英雄的羡慕都出自“为了人类的福祉、为了祖国的光荣”(161页)他的梦想是与坚实的日常劳动生活相联系的。这就使得在他后来从事战斗中表现出的大胆幻想永远成为战斗要求的产物，并指导他无畏地斗争。于是创造了不平凡的功绩。

从小说中伊凡·席姆奴霍夫形象上，我们再次看到作者描写各种不同性格的无限的艺术才能。这青年在精神本质上与所有青年近卫军一样，而在个性气质上却另有独特之处。在学校里他被人称为“教授”，他好读书、文静、有丰富知识、会写诗、作事有条不紊，他的一切行为以勤勤恳恳为人民服务为准则。他忠于友谊和爱情，并从中获得力量，但他更爱祖国。在被敌人捉住后，他表现了无尚的坚贞。敌人“一动手打他，万尼亚就发誓再也不开口回答他们的问题而且绝不发出一声呻吟。”(775页)

青年近卫军们的性格气质是全新的，这不是作者过分理想化了人物，而是苏联人民本来就具有这种新的精神面貌。在面临严重考验时，人们按照自身的、“为社会主义所培养出的性格的逻辑”在行动着。于是青年近卫军们继承老一代的优秀传统去斗争，在短促的年华里走完一条最光荣的路。作者利用老一代人在斗争中最热爱的别塞勉斯基的诗作为题词就是非常有意义的了：

前进，迎着朝霞，战斗的同志！

我们替自己开路，用子弹和枪炮

……

使劳动变成宇宙的主人，

把大家团结成一家。

战斗吧，工农的青年近卫军！

法捷耶夫从战斗、友谊、爱请、就义中所表现出的苏联青年一代的崇高道德品质，是社会主义制度的产物。在培养青年一代中，党的领导起了决定的作用，老一代布尔什维克教导了他们。固然在第一版《青年近卫军》中，作者根据原有事实来描写在失去党领导时也可以单独行动的青年，能够显示出苏维埃社会在他们身上所起的巨大教育作用、和社会主义制度无穷的力量，但是这小说作为卫国战争的艺术历史，而没把确实存在的党的领导通过形象提到应有的地位，应该算一种不足。法捷耶夫接受了批评，他深知自己的任务“必须要广泛地显示出我党在地下的活动……而首先是那些善于组织力量反击德寇的人。”⑧法捷耶夫自己的话粉碎了那种诽谤说社会主义没有民主、“个人崇拜”迫使法捷耶夫修改《青年近卫军》的谰言。小说中党的领导与活动，在新版里，“这个重要的主题表现在极有艺术表现力的布尔什维克的形象里及其他包罗万象的活动方面了。”⑤

小说中，老一代布尔什维克形象也达到了光辉的高度。

伊凡·普罗庆柯是地下州党委的书记、游击队的领导人。这是一个忠实于党的事业、精力充沛、聪明乐观的人。他有卓越的领导才能，善于分析问题，并能作出周详、果断的决定，准确的布置撤退工作，适宜地把游击队化整为零改变斗争形式，同意刘季柯夫的大胆计划……都表现着他的话动的正确。这一切，由于他坚决解放祖国的愿望，也由于他确信自己力量和对人民的信任。他相信人民，但并不轻信随便什么人。他认为应该在生活中考察人而“别相信纸头，别轻信空口说的话”(99页)。他善于观察人，掌握人，他很快相信玛莎·舒宾娜，也准确顶见到斯塔霍维奇的不可靠。对人对事的这种判断的才能大大帮助他正确对待和解决现实问题。他永远不会走书中另一个人物苏尔迦那条不相信人民的错误道路。相信群众、组织群众，是领导者的重要品质。作者着重表现了普罗庆柯这种特质。在小说中，法捷耶夫展示普罗庆柯的战斗生活，同时也展示他的精神生活。普罗庆柯并不想掩饰热诚的内心。他虽是领导人，却似普通人般平凡。他对敌人恨入骨髓，对同志却怀着无私的友谊。他对妻子又有那么温柔、绵长的爱，这种爱在生活考验中更加牢固。作者用了极大的热情来歌颂他们的爱情：“他们的爱情已经不需要经常的外部的感情流露．他们的爱情是内藏的，好象灰烬里面炽热的炭。到了那些生活考验、社会动荡、痛苦和欢乐的日子里它就会突然发出熊熊的火焰。”(502页)对普罗庆柯说来，爱祖国之情高于个人爱情。必要时他命令妻子冒生命危险越过战线送精密地图给红军。再有，普罗庆柯并不是那种如莱奋生般威严的、不能使人无拘无束接近的人。他从外貌到语言，都充满令人可亲的特点，作者这样写在战斗中的普罗庆柯：“身体娇小、脸色红润、长满农民那样的深色胡子的伊凡·费奥陀罗维奇伏在灌木林里，精确地向敌人射击着，一面同那烈日内老头交换笑话。”当问老头热不热、老头回答不能说很凉快时，他幽默地说“如果他们有迫击炮，向我们扔过来黄瓜，那我们就非常热了是吗?”（388页)在这里法捷耶夫使人物的平凡的外貌、高明的枪法、乐观的精神集合成一体，体现了共产党人高度人民性和丰富多采的精神面貌。

费里普·刘季柯夫是城市的地下党和青年近卫军的领导人。他组织着怠工、爆破、宣传等工作，给了敌人致命的打击。这是一个“言行一致”“善于把任何言词化为行动”的组织家，完全新型的教育者。“他廉洁、严厉，假如需要的话，他也可以无情。”(298页)刘季柯夫是最成熟、最老练的布尔什维克活动家的典型。他在人们中有很高的威信。他谆谆善诱地劝导青年应该警觉、果断、履行天职，教导青年如何生活、如何斗争、如何成为生活的主人。而他自己就是生活主人的典范。迎接生活、战胜法西斯，永远是自己祖国大地的主人，这些信念构成他行动的基础。他的个性与普罗庆柯是迥然不同的。“他天生不喜欢多说话，甚至非常沉默寡言……他总是处在一种镇静的、理智的、组织得有条不紊的活动状态中。”(298页)就连他走路的步子也是那么缓慢、稳重。这个受人尊敬的庄严的“老头子”，处处表现了深思熟虑，掌握自己的特点。他的衣服是平贴的、脸刮得挺光，领带向来打得整齐。刘季柯夫，这是“属于过去被称为‘工人阶级良心’的俄罗斯工人那一型”(685页)。在他看来布尔什维克的真理永远不会陈旧。对共产主义的信心，决定他不畏死亡地去行动、去斗争。他了解自己工作的危险性，但他并不回避。最后他光荣地献出了生命。

普罗庆柯、刘季何夫、巴腊柯夫、伐尔柯、苏尔迦、叶卡杰林娜、“圆面包”将军……这些忠诚于无产阶级事业、热爱苏维埃祖国的老一代共产党人，他们有自己的经历和面貌，而共同的伟大理想把他们和全苏联人民联结在一起。“除了为人民服务以外，没有更高的幸福”(468页)：这是共产党人行为的准则和幸福的信念。他们曾经肩负了建设祖国的巨大工作，又在严酷的战争中受到考验，其中很多人献出了生命，光荣地在党内走完自己的生活道路。

法捷耶大在长篇小说中达到了创造在《毁灭》中向往的那种人类最“新的、美的、强的、善的”人的愿望。他笔下的共产党员和青年近卫军的形象是人类最美好的形象。普罗庆柯、刘季柯夫、奥列格的形象则达到了碧玉无瑕的完美的高度。因为这些已是掌握自己国家命运的主人公了。老一代，几十年管理国家，积累起了丰富经验和知识，承受了无数的考验；青年一代完全在崭新的制度下成长起来。在巨大发展的苏维埃现实中，在翻天复地的剧烈斗争中，这些人物形象显示出完美无缺的面貌是理所当然的，是完全合乎历史真实的。于是在法捷耶夫创作中社会主义新人的创造的问题得到了根本解决。《青年近卫军》自然成为作家创作的顶峰。

和全体苏维埃人民相对立的是法西斯刽子手、隐藏的敌人、叛徒，这些形形色色人类的渣滓。法捷耶夫尖锐地揭露了法西斯反人类的丑恶本质。德国法西斯匪徒，这已是一群毫无人的气息的野兽了。法捷耶夫指出资本主义私有制世界的掠夺原则，是使世界陷入灾难的原因。不管是体面的绅士、“文明的”将军、肮脏的盖世太保以至普通匪徒，都具有着一致的最丑恶、最反动、最黑暗的灵魂。疯狂野兽般的侵略、鲜廉寡耻地抢劫、最惨无人道地杀戮、毁灭人类一切尊严与文明……这是法西斯匪徒性格的基础。法捷耶夫怀着痛恨入骨而后又鄙夷的心情，表现了敌人所作的骇人听闻的罪行，刻画了一系列讽刺形象。

法捷耶夫对敌人的描写是先从总体的概括进而到具体的形象的。德国军队像“一条又粗又长的、绿色的、迎着太阳闪着鳞光的蟒蛇”(192页)侵入了克拉斯诺顿，接着像毒菌一样散布到各家，于是各种事情发生了：强占民房、抢劫东西、偷窃、无休止的破坏、砍花木、打狗宰鸡、凌辱妇女、当着人在台阶上大小便．像蝗虫一样吃光一切、大规模屠杀伤员、建立法西斯恐怖、拷打、活埋苏联公民、“农业管理处”把农民掠夺一空、“职业介绍所”劫人去作奴隶……法捷耶夫愤恨地抨击这群野兽，指出他们的可恨、可怖；同时也轻蔑地、狠狠嘲笑和讽刺了敌人。一副奴才相的勤务兵也好，愚蠢到不能把词连成句的施维德也好……各种各样具体的讽刺性人物的残酷、凶暴、愚蠢与苏维埃人的崇高、美丽形成了对比。

在各种法西斯强盗中，刽子手芬庞是最突出、最典型的一个。这是资本主义的化身，他和他假想中的体面绅士是同一体，他集中了资本主义世界的罪恶原则和它的腐臭，但这是活生生的形象而非概念的化身。这个镶着金牙、音声像村妇、发着恶臭的军曹，曾亲手杀死了无数的人，然后把他们的金牙拨下来。在他贴身的长条带的各小口袋中，装满了抢劫来的各国货币、宝石、戒指、别针……。而这每件物品后面都有一个被惨害的人。法捷耶夫这样描写这条两只脚的恶臭的鬣狗洗澡的状况：“天花板底下被蝇类弄脏了的电灯的晦暗的灯光照着桌上的这些钱币和珠宝，他就坐在它们前面的凳子上。光着身子，秃顶，浑身是毛，戴着浅色的玳瑁边的眼镜，叉开双腿，仍旧不时搔着痒，兴奋得而又自得其乐。”(475页)

文采尔将军在形式上与芬庞不同，“将军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他一天要从头到脚洗两次热水浴……狭长的脸上的皱纹和他的喉结总是洗刮得干干净净，还洒上香水．”(251页)但这是一个罪魁、杀人犯的首领、大规模屠杀的指挥员。法捷耶夫把他的爱表面干净和最丑恶的肮脏行为这极不调协的东西统一在一起，构成了强烈的讽刺。

法捷耶夫在小说中指出各种卖国分子和叛徒是法西斯暴行的帮凶。福明，过去是反革命富农，后来伪装成斯塔汉诺夫工作者，骗取了人民的信任。敌军一来，他出卖祖国，成为秘密警察，最后受到人民正义的审判。斯塔庆柯过去一心追求最腐化的生活，在敌人胯下当起了市长，成为最卑劣的俄奸。斯塔霍维奇、雷明德、连卡、维丽柯娃、李亚德斯卡亚等这些成为渣滓的人，全走着背叛祖国，亲敌的道路。

斯塔霍维奇的背叛道路是有反面教育意义的。他原是青年近卫军总部委员，后来经不起敌人拷打而叛变、出卖同志，使整个组织毁灭。也许在他“以为”自己并没想亲德国人，但他主观上捍卫个人主义，为此则可不择手段了。资产阶级个人主义是他堕落的根源．法捷耶夫从行动描写、身世追述、心理分析等方面展示了这个美谛克式的人物。斯塔霍维奇接受了与苏维埃制度不合的教育；从小喜欢模仿“大人物”，“外表上表现有权力”的样子，他习惯了认为自己是一个非常人物。他自私、爱虚荣、对同学故作矜持。他可以撤谎、讲别人坏话，而又处处以自命的优点自赏。在游击队中他怕死逃跑了，却用种种借口自慰。他没有社会主义精神而多的是个人主义。作者指出：被敌人捕去拷打，如果有同志在面前，他也许会要顾面子坚持一阵的。但其性格本质决定他不能经受考验，他企图用出卖同志来换敌人的饶恕，结果并不能救下自己的生命。这个叛徒落了个可耻的下场．

三

长篇小说《青年近卫军》是一部有着巨大艺术力量的作品，众多的人物、复杂的历史事件、史诗的画面，甚或是关于人物细节、关于紧张戏剧性的场面，抑是优美的抒情独白，这一切完全交织在一个完整而统一的结构中。小说中的一切人物全分别包括在和乎与战争、社会主义与法酉斯、爱国与背叛这两种尖锐对立的阵营之中。在《青年近卫军》中，法捷耶夫以巨大历史真实性和具体性，描写了苏联人民所进行的历史性的卫国战争的广阔面貌。在这里再一次显示出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威力。如果说在《毁灭》中由于突出刻画人物精神性格而有着历史轮廓描写得不够清晰的缺点的话，那么在《青年近卫军》中作者就完全克服了这种小缺点，他把社会历史生活的进程，作了最卓越的表现。而贯彻在这个进程中，推动历史前进的是人民。人民对敌的斗争处在了中心的地位。小说中的这个斗争主要分成四条线索进行，青年近卫军、克拉斯诺顿地下党、游击队、红军。这四条线索是在广大人民群众反法西斯怒火熊熊的背景上开展的。这四条线索由于党的领导，战斗的配合，主人公的联系而成为一个完整的体系。红军的撤退、战斗、进攻、斯大林格勒的胜利、解放国土，在小说中直接描写得不多。虽然也写了“圆面包”将军和华西里·焦尔金式的红军战士卡酋特金的形象，但一般情况下，这条线索，作者是作为历史背景叙述的。广大游击队和地下党的具体活动的全貌，被直接描写的也不多，但是主要领导人和活动家却放在小说中极显明的地位。青年近卫军的活动直接受他们的领导，成为地下党活动的一部分。作家通过这条线索，强调说明共产党在斗争中的领导作用。至于青年近卫军的组织、斗争、牺牲这条线索，虽在全民斗争中不是主要力量，但是在小说中却处在最中心的地位。作者通过这条线索有力说明了小说的基本思想，展示了社会主义青年一代的光辉形象。在整个小说中，青年近卫军和地下党遭受了很大损失，这只是个别线索的结局，而整个人民是胜利的。苏联红军攻克克拉斯诺顿、游击战争壮大发展，最后打垮了敌人。的确，不少同志悲壮殉难了，但人民的祟高精神升华到人类道德的最顶降，成为千百万人的理想与动力。这就是小说结尾处青年近卫军们的结局虽然是悲剧的，但乐观主义依然昂扬在人们心里的历史基础。这里的结尾的乐观主义与《毁灭》结尾的乐观主义不同的是，它不只在于像《毁灭》那样，人们有胜利信心，这里，而是人们更因胜利现实的到来而兴奋鼓舞了。法捷耶夫在这部书里不只表现社会主义中新的个性，而且完成了已往两部长篇小说所没完成的任务：在新人性格行为中，在斗争中说明社会主义制度的胜利。生活发展中的乐观主义证实了这部小说中结局乐观主义的正确。现在在青年近卫军们殉难之处所立的碑赐上，雕刻着高尔基《鹰之歌》中歌颂英雄不朽的一段话，它金光四射。而在这纪念碑周围，人们向往着共产主义的美丽、和平、幸福的世界。

长篇小说在塑造典型形象上，表现了作者的高度的艺术才能。小说中的青年是有真实原型的。作者在真人的基础上加入了自己的艺术想象，把英雄人物表现为完整的典型。作者使用了多种多样的手法：用抒情独白歌颂人物来显示他的性格，细致地分析人物心理变化过程，直接对人物性格加以哲理性地论断，概括地叙述人物的身世及精神特点，精确地描写人物的外貌、神情、动态、举止、瞬间的感情变化，重复强调人物行为、语言、外貌上的细节特征，在斗争中、生活中揭示他对人对事的态度……，一切手法都使得既突出人物最优秀的品质，又显示他极为独特的、不可重复的个人特色。布尔什维克、青年近卫军是人类最美丽、最高尚的新人，他们进行着最现实的残酷斗争，建立着英雄功勋，又向往着美好明天，创造着未来。所以法捷耶夫不仅以现实主义笔法来表现着、而且更以浪漫主义激情来歌唱着这些新人。和《毁灭》不同的是小说《青年近卫军》有着更浓烈的革命浪漫主义气息。法捷耶夫把正面人物放在高昂、振奋人心的诗意的境界中，不论是庄严的场面，或是轻快的场面，都不仅给人现实主义的鲜明、深刻的印象，真实、生活的浮雕似的可触之感，而且更使人强烈地共鸣、使人情感飞升，产生一股不可遏止的激情，融化于英雄们的信念与感受之中。

作者塑造敌人形象时，笔调完全与此相反。对刽子手和叛徒，作者怀着极大的嫌恶而却又冷静地以尖锐难当的讽刺力量，层层剥开他们丑恶的灵魂。作者对敌人，或是以势不两立的仇恨给于无情打击，或是把敌人荒诞的丑态放在极为醒目的位置上予以嘲笑。使读者在笑中产生恨、从愤怒化为轻蔑，于是产生一种力量，这就与作者、与英雄们情感交织为一体了。

法捷耶夫就以那巨大艺术魅力吸引读者，教育读者，就以那巨大艺术力量丰富了艺术画廊，创造了杰出的艺术形象．

法捷耶大在《青年近卫军》中和《毁灭》不大一样也在于，他作为小说叙述人，经常自己走入前场、不断在对人物的描写中和对事件的叙述中插入自己的评论、抒情，他或是礼赞或是感叹，以表自己对祖国、对英雄的强烈的爱心。斯大林格勒胜利、卡济克牌汽车、克拉斯诺顿第一把反抗之火都激动了作者的心弦，使他遏止不住兴奋地歌颂了起来。而苏尔迦将要踏上死亡的命运又使作者赋予了极大的同情。更多情况下作者激动的评述、热烈的抒情和对人物的描写，对事件的叙述结合而不可分。作者欢呼、感叹、沉思、愤怒、悲哀、轻蔑．柔语……各种情感与主人公和读者交融着，它高飞、回荡、振奋、扩展……一切大大加强了小说的浪漫主义气氛。

法捷耶夫笔下的自然景色同样具有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相结合的特点。不管是苏尔迦悲壮就义的暗云风夜，或是小说开头少女欢笑的明朗小诃旁，不管是东撤人流走着的无边无际大草原，或是袭击战俘营的初秋之夜，景色都是和事件的进程、情节、人物性格心情相一致的。

长篇小说的高度艺术技巧表现了小说高度的思想性。

四

《青年近卫军》这部作品对广大苏联人民，特别是青年一代的精神成长起了很大的作用，书中的英雄已成为青年热爱的表率。这部小说荣获了斯大林文艺奖金1945年一等奖第一名．小说已印了上千万册，作者收到了几万封信。《青年近卫军》和《毁灭》一样已制成电影，他得到更广泛地传播。《青年近卫军》不仅是苏联人民的财富，而且也受到世界人民的热爱。同时《青年近卫军》对各国人民的解放斗争也起了不小作用。美帝国主义侵略朝鲜时，在人民军作战略撤退的日子里，敌后，无数青年效法青年近卫军，组织了游击队摧毁着敌人仓库、军营和交通线。一次，帝国主义野兽残酷拷打一个朝鲜爱国者，问他的领导是谁，这位青年回答：“领导我们的是我们的劳动党和法捷耶夫的《青年近卫军》”⑦。《青年近卫军》不只在各国人民社会生活与斗争中起了作用，而且对各国进步文学事业，也起了促进作用。叙利亚作家里安·德·拉尼说；“法捷耶夫的《青年近卫军》，高尔基和托尔斯泰的全部作品……都强有力地推动了叙利亚的当代文学”。⑧

《青年近卫军》在我国有很大影响。当原书单行本没出版之前，1946年，早在中国人民与蒋介石反动统治作斗争时期，在白色上海，突破特务统治，《苏联文艺》杂志就连续发表了水夫的译文。新中国成立后，小说得到广泛传播．1954年小说修改本的中译本出版，奥列格等英雄的形象已成为了我国青年的榜样．以“青年近卫军”或以“奥列格”命名的小组、车间、突击队、锻炼队……大量出现着。1953年蒋帮攻占福建东山，立刻就出现了一个和青年近卫军一样的敌后“东山少年”组织与敌人开展了斗争。郭沫若指出：“他在文学创作和和平事业中，的确是作了献身的努力，他的成就是不能磨灭的，特别是他对于我们中国同志的帮助会永远令人保持着深厚的纪念的”，“就和《青年近卫军》会永垂不朽一样，法捷耶夫也会永垂不朽。”⑨

[注]

①法捷耶夫：《我怎样写＜青年近卫军＞》，苏联作家谈创作经验》第192页。

① 法捷耶夫：《青年近卫军》新版第159页，水夫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54年版，以下只在行文中注明页数。

② 冈察尔：《苏继埃文学艺术工作的任务》第117页，上海文艺翻译出版社1953年版。

③ 东生：《在“青年近卫军”的故乡》，1957年10月16日《中国青年报》。

④ 法捷耶夫，1948年与友人书，《文艺报》1957年第19期.

⑤ 1951年10月23日《真理报》专论：关于《＜青年近卫军＞的新版本》，《文艺报》1952年第5期．

⑥ 朝鲜作家李箕永，《在全苏第二次代表大会上的发言》，《苏联人民的文学》下卷第492页。

⑦ 里安·曲·拉尼：《叙利亚当代文学》，《文艺报》1957年第20期。

⑧ 郭沫若《悼念法捷耶夫同志》，《人民文学》1956年6月号。

（注：本文作者已经授权本头条）

（马家骏 河北清苑人，1929年10月5日生，现为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影家协会会员、陕西省外国文学学会名誉会长（原会长）、中国外国文学学会原理事、中国俄罗斯文学研究会原理事、陕西省高等学校戏曲研究会原会长、陕西诗词学会原顾问、陕西省社会科学学会联合会原常务理事、陕西省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先进个人、陕西省教书育人先进教师等，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

独著有《十九世纪俄罗斯文学》、《美学史的新阶段》、《诗歌探艺》、《世界文学探究》等12种；与女儿马晓翙二人合著《世界文学真髓》、《西洋戏剧史》等4种；主编有《世界文学史》（3卷）、《高尔基创作研究》等9种；编辑有《欧美现代派文学30讲》等4种；参编合著有《马列文论百题》、《文化学研究方法》、《东方文学50讲》、《二十世纪西方文学》等40多种。

名列《中国作家大辞典》、《中华诗人大辞典》、《中国社会科学学者大辞典》、剑桥《国际传记辞典》（英文第27版）、俄罗斯科学院世界文学研究所《国外俄罗斯学专家名录》（俄文版）、《陕西百年文艺经典》等40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