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我从雾中来

早晨，在小区里散步，几只散落院墙，倒挂枝头的麻雀，唧唧喳喳地争吵起来，迭迭不休。

刚爬上楼顶的太阳，就像一个黄中透红，圆不溜啾的橙子，光芒的刺还没有长出来，正瞪着血红的眼睛。

望着她普照的大地，在初冬的早晨，地上铺开一层薄薄的霜，有些发黄的小草上还滴着露珠，一墙之隔的公园里，空无一人，没有往日晨曦下的热闹。

她没有想到，这个两江汇流，百湖绕城，车多人多，纵横交错的偌大城市，一夜之间，又像两年前那样，变得如此宁静。

她看到许多楼房都还在沉睡，每一个烟囱口干净透亮，还没有点燃温热的烟火；那几声鸟叫，就像在湖面丢下一块石子，在激起一阵涟漪后，显得更加的寂静。

她带着沉思，从东边走来，我沿着小区的围栏，自南而上。一阵雾起，铺天盖地，我一下看不见太阳的光影，看不见那几只音律不在调上的麻雀，也看不清路下的脚步。

凭着感觉行走，慢慢雾淡了一些，一路偶遇几个认识和不认识的人，他们都戴着口罩，于蒙胧中热情地点头示意，很悠闲地在院内小广场，小公园，小道上散着步。

雾还在一点点消散，我慢慢看清了，麻雀正朝着太阳飞去，似乎是要把今天早晨，还有最近发生的故事，讲给太阳听。

我继续朝着太阳的方向走去，脚下的路，也越来越清晰；阳光轻抚裸露于外的头脸，穿透眼球，走向深处，每行进一分，心里就透亮一分。

阳光还在，我不担心这场今晨突起，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大雾，甚至还用一种别样的心情，来观察它。

我就住在沙湖边，住在这个小区的第十六层高楼，与东头窗外的太阳为伴，和西边凉台外的落日为伍，我不相信，这场过路的雾，还能敖过常客的我。

原来设在小区大门外的核酸检测点又临时搬进了小区内，大门紧闭，只有拿有临时出入证才能出入。检测点不一会排起了长队，小区的天空，草木依然守着秩序，平静如初。

据江城天气预报，今天全市大雾橙色预警，正午时候会阴雾转晴。大雾既然来得急，或许也会走得更快。

一路上，我感觉天空依旧清新，呼吸还比较顺畅，擦肩而过的邻居们，步履也还沉稳。

此时，一个太婆提着一个竹篮，往过滤水站方向去，她是要用竹篮打水吗？我相信竹篮可以打水，她也一定会提着一篮装满阳光的水，浇灌她的菜地，她的花圃。